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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下詔寬釋,聖旨到,蘇軾謫守黃州。蘇軾與佛印相約:且不上任,迂路先到寧海軍錢塘門外來訪孝光禪寺。

比及到時,路逕門戶,一如夢中熟識。訪問僧眾,備言五戒私汙紅蓮之事。那五戒臨化去時,所冩《辭世頌》,寺僧兀自藏著。蘇軾索來看了,與自己夢中所題四句詩相合,方知佛法輪回,並非誑語,佛印乃明悟轉生無疑。

此時蘇軾便要削髮披緇,跟隨佛印出家。佛印到不允從,說道:「學士宦緣未斷,二十年後,方能脫離塵俗。但願堅持道心,休得改變。」蘇軾聽了佛印言語,復來黃州上任。自此不殺生,不多飲酒,渾身內外,皆穿布衣,每日看經禮佛。在黃州三年,佛印仍朝夕相隨,無日不會。

哲宗皇帝元祐元年(1086),高太皇太后垂簾聽政,蘇軾回朝任禮部郎中、中書舍人、翰林學士,元祐四年(1089)拜龍圖閣學士,曾出知杭州、潁州等,官至禮部尚書。佛印又在大相國寺相依,往來不絕。

到紹聖年間,章惇做了宰相,復行王安石之政,將蘇軾貶出定州安置。蘇軾到相國寺向佛印辭別,佛印道:「學士宿業未除,合有幾番勞苦。」蘇軾詢問:「何時得脫?」佛印道出八個字:「逢永而返,逢玉而終」又道:「學士牢記此八字!學士今番跋涉忒大,貧僧不得相隨,只在東京等候。」蘇軾怏怏而別。

到定州未及半年,再貶英州;不多時,又貶惠州安置;在惠州年餘,又徙儋州;又自儋州移廉州;自廉州移永州;蹤跡無定,方悟佛印「跋涉忒大」之語。文獻記載:當時的蘇軾高齡62歲,儋州(海南島)條件艱苦,環境惡劣。蘇軾在給友人的信中提到「此間食無肉,病無藥,居無室,出無友,冬無炭,夏無寒泉,然亦未易悉數,大率皆無耳。」蘇軾自認為就得死在當地了。

宋朝,放逐海南島是僅次於滿門抄斬的大罪。然誠如蘇軾在哲宗紹聖2411(1095),被貶惠州第一次吃荔枝,作詩曰:「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嶺南地處兩廣,在宋時爲蠻荒之地,罪臣多被流放至此。

而豁達的蘇軾卻把更艱苦的儋州(海南島),當成自己的第二故鄉「我本儋耳氏,寄生西蜀州」。尤一句「九死南荒吾不恨,茲游奇絕冠平生」便是道出了他內心的境界。

蘇軾在永州不多時,徽宗赦書又到,召還提舉玉局觀。想著:「『逢永而返』,此句已應了;『逢玉而終」,此乃我終身結局矣。」乃急急登程,回到京城,再與佛印禪師相會。佛印道:「貧僧久欲回家,只等學士同行。」蘇軾此時大通佛理,知曉時辰已到,當夜兩人在相國寺,一同沐浴完畢,講論到五更,分別而去。這裏佛印在相國寺圓寂,蘇軾回到寓中,亦無疾而終。

至道君皇帝(宋徽宗)時,有方士道:「東坡已作大羅仙。虧了佛印相隨一生,所以不致墮落。佛印是古佛出世。」這兩世相逢,古今罕有,至今流傳做話本。有詩為證:「禪宗法教豈非凡?佛祖流傳在世間。鐵樹開花千載易,墜落阿鼻要出難」。

老哥哥心中波濤起伏,手上的書本久久沒合上。推測:「五戒禪師的那位紅蓮若轉世應是蘇東坡的元配王弗、或繼室王潤之、抑或侍妾王朝雲?」看官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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