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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板上掛著兩闕詞,一闕是宋代范仲淹的《蘇幕遮》,另一闕是五代南唐李後主的《虞美人》,書寫者是班上的蔡水祥同學,蔡同學既是書法家又是氣功老師,長青學苑年度成果展必有身影,春節揮毫贈對聯更是要角。

老師詢問今年的《文學詩詞》成果展要表演哪一闕詞?同學們在台下討論亦拿不定主意,老師索性用唱的,起先用鄧麗君的唱法唱一遍,再用王更生教授獨特唱古詩詞的唱法唱一遍,高下立判,同學們一致選《虞美人》而且是王更生教授的唱法,並非鄧麗君式的唱法不好,而是少了些許臨場感的意境。

成果展節目既定,老師開始授課,教了兩篇碑帖文《心光燦爛》、《灑掃第一》。前者是豐子愷以行楷書寫陶淵明的詩句:「丹木生何許?乃在密山陽,黃花復朱實,食之壽命長。白玉凝素液,瑜瑾發奇光。詎伊君子寶,見重我軒黃。」後者是清代金農(揚州八怪之首)以北魏碑體書寫:「佛門以灑掃為第一執事。自沙彌至老衲無不早起勤作也。香林有塔掃而洗,洗而又掃。舍利放大光明不在塔中,而在手中矣。」

同學們跟著老師一句一句地唸著,然後老師一句一句地解說著,聽著聽著,課本上突然跳出一個畫面,似乎看見寺廟前的菩提路上,戴著斗笠的比丘正持著長柄掃帚,舞動著滿地的枯枝落葉,動作優雅、從容,內心似乎在唱著那富有禪意的詩偈:「掃地、掃地、掃心地,心地不掃,空掃地。」

老師解說完《灑掃第一》碑帖文後,班上年近九旬的趙富奇同學舉手發問:「為何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當下想起易經老師徐錦文曾一再提醒「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同時也想起就讀鳳山社大《走讀高雄》室外課,在左營城隍廟見到廟柱有清朝廍後庄舉人卓肇昌題書:「為善必昌~為善不昌,祖宗必有餘殃,殃盡必昌;作惡必亡~作惡不亡,祖宗必有餘德,德盡必亡。」也許腦袋倒帶太久,老師何時解畢,居然未覺,不過,學生我倒是聽過一則故事,或許可解釋這個現象。話說

宋代相州(河南安陽)有個書生李琦,赴京趕考,途遇一樁難以理解之事:鄉里有位知名的大善人,一生修橋鋪路,佈施積德,造福桑梓,人稱「活菩薩」。而大善人年未半百竟然被雷劈了!李琦百思不得其解。金榜題名的李琦,當官後發現「活菩薩」被雷劈死時,太子正好出生,且在太子身上發現「鐵證」,證明這位太子正是「活菩薩」投胎轉世。

何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因為「老天爺可憐好人,所以才早早的把他們帶走,去極樂世界享福,把壞人留在這個污濁的人間受罪。」這個說法,看官您樂意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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