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國詩人陸放翁曾曰:「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後學因上週詩詞欣賞課誤將曹丕錯認為建安七子之一,就是讀書太少,學識淺薄之故。

昨已印證曹丕與其父曹操、胞弟曹植(三曹)是建安文學的文壇巨匠。今復將課堂上陳玉燕老師口述的“建安七子”請出來重新認識、認識,加深印象,以免張冠李戴,貽笑大方。

建安七子之稱,始於曹丕所著《典論·論文》:「今之文人,魯國孔融文舉,廣陵陳琳孔璋,山陽王粲仲宣,北海徐幹偉長,陳留阮瑀元瑜,汝南應瑒德璉,東平劉楨公幹。斯七子者,於學無所遺,於辭無所假,咸以自騁驥騄於千里,仰齊足而並馳。」因建安七子曾同居魏都鄴(今河北臨漳)中,又號"鄴中七子"

◎孔融(151年或153年—208926日)

孔融是孔子20世孫。“孔融讓梨”是小學國語課本裡的教材,語出《三字經》:「融四歲,能讓梨」。

漢武帝獨尊儒術後使孔子家族成為名門世家。而孔融更是當代名士,心高氣傲,常說出不得體的話,因此觸怒曹操,終招殺身之禍。

38歲時,被董卓派任北海為相。治理北海六年,雖有匡扶朝廷之志,但未有突出政績。董卓伏誅後,餘黨李傕、郭汜續把持朝政,雖參與討伐李傕,尊奉獻帝,但未成事。建安元年(196年),袁譚(袁紹長子)攻城,城陷逃往東山。

因頂撞曹操,反對恢復肉刑、反對曹丕私納袁紹兒媳婦甄氏、嘲征烏桓、反對禁酒。復加忠於漢室,上奏主張「宜准古王畿之制,千里寰內,不以封建諸侯」來增強漢室實權,嚴重激怒了曹操。

因此,曹操使路粹誣告孔融。在建安十三年(208926日),孔融被曹操以「招合徒眾,欲圖不軌」、「言論放蕩、自稱仲尼」、「不遵朝儀,唐突宮掖」等罪名殺之,其妻兒也被株連處死。

由於全家被殺和曹操所加的嚴重罪名,孔融的作品大部分流失,後世整理的《孔北海集》殘缺不全。但是孔融的言論仍然對當時和後世產生了影響。孔融反對肉刑等的作品甚至到隋唐時期仍然被用作朝廷政策討論的論據。

◎陳琳(?—217年)

陳琳曾是袁紹幕僚。袁紹的軍中文書,多出其手。最著名的是《為袁紹檄豫州文》,文中歷數曹操罪狀,詆斥及其父祖,極富煽動力。

建安五年(200年),官渡之戰,袁紹大敗。其後陳琳營救了拒絕出仕袁紹兩子(袁尚、袁譚)以致被囚禁的崔琰。曹操圍袁尚時,袁尚派遣陳琳求降,但被曹操拒絕。後陳琳為曹軍俘獲。曹操惜才,署為司空軍謀祭酒。之後,軍隊檄文大多出自陳琳和阮瑀之手。

建安二十二年(217年)疫疾大作,與徐幹、應瑒、劉楨等人同染疫疾而亡。

◎王粲(177年—217217日)

成語「倒屣迎之」說的就是王粲。史書記載:「時邕才學顯著,貴重朝廷,常車騎填巷,賓客盈坐。聞粲在門,倒屣迎之。」

王粲在詩賦上的成就甚高。劉勰《文心雕龍·才略》提到:「仲宣溢才,捷而能密,文多兼善,辭少瑕累,摘其詩賦,則七子之冠冕乎。」王粲的哀思表現在作品上,其代表有《七哀詩》與《登樓賦》。最能代表建安文學的精神。

建安二十一年(216年)冬,王粲隨軍伐吳,翌年春(217217日),於返回鄴城途中病亡,據稱死於痲瘋,卒年41歲。

◎徐幹(171年—217年)

徐幹擅長辭賦,能詩,其五言詩,妙絕當時,曹丕極為讚賞,嘗與吳質書曰:「偉長(徐幹)懷才抱質,恬淡寡欲,有箕山之節,可謂彬彬君子矣。」

建安年間,曹操認為他的才學與眾不同,特加禮聘,要他出來做官,他稱病不仕。後授上艾縣令,又以疾未就。後來看到曹操平定北方,中國統一有望,即應召為司空軍謀祭酒掾屬,轉五官將文學,為曹操的文學侍從。

曹丕《典論·論文》有“徐幹時有齊氣”一説。建安二十二年(217),徐幹死於疫疾。

◎阮瑀(約165年—212年)

竹林七賢裡的阮籍是其子,阮咸是其孫。阮瑀年少時,受學蔡邕,文思敏捷很受賞識。懂音律,能鼓琴。

曹操雅聞瑀名,闢之不應連見逼促,逃入山中。曹操因焚山得瑀,為記室。此後,曹操軍中檄文多出於他和陳琳之手。

建安十六年(211),阮瑀隨軍西征關中,曹操請他代筆寫一封書信。他騎在馬上沉吟片刻,揮毫點就,呈給曹操。曹操提筆想作些修改,竟不能增損半字。

阮瑀的文風在歸順曹操前後有很大變化,在沒有投奔曹操前,詩歌多以描繪戰亂場景,表現百姓疾苦,體現的是慷慨悲壯的氣氛,阮瑀的《駕出北郭門》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建安十七年(212)深秋,阮瑀因為染病不治而亡,他的死讓建安諸子十分悲痛。

◎應瑒(?-217年)

生於書香世家,長於辭賦,曾被曹操聘為掾屬,後為五官中郎將文學。

詩作不多,有文賦數十篇,代表性詩作《侍五官中郎將建章臺集詩》,音調悲切,多寫離居飄零之感,曹丕說他「和而不壯」。與弟應璩齊名,兩兄弟的作品合為一集《應德璉休璉集》。

建安二十二年(217年),瘟疫流行,與陳琳、徐幹、劉楨等人同染疫疾而亡。

◎劉楨(?-217年)

有「文章之聖」譽稱。曹丕稱讚他「其五言詩之善者,妙絕時人」。《又與吳質書》,平易通俗,長於比興。

建安年間,劉楨被曹操召為丞相掾屬。與曹丕兄弟頗有往來。後來劉楨因在席上「平視」曹丕妻子甄氏,曹操以不敬之罪勞役,後又免罪署為小吏。

建安二十二年(217年),瘟疫流行,與陳琳、徐幹、應瑒等人同染疫疾而亡。傳世有《劉公幹集》。

感想

曹丕《典論·論文》所列舉的“建安七子”「孔融、陳琳、王粲、徐幹、阮瑀、應瑒、劉楨」。七子中,孔融在政治上是曹操的反對派,導致被殺。其餘六人都是曹氏父子的僚屬和鄴下文人集團的重要作家。

依史料紀載:「在七子中成就最高的是王粲,其次是陳琳和劉楨。」最後,為孔融之死,發出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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