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不知從何年開始迄民70年之前,國軍各軍事學校及教育訓練單位之各種班隊學員生畢(結)業,一律不准製作〝同學錄〞,此期間若印有同學錄者,應是班隊私下行為,且校方與隊職官睜一眼閉一眼,大家心照不宣。

    曾聽老學長劉承智位階尚在上尉時說過「不准製作同學錄」有關原因,其一、恐藉同學錄經由「同學會」形成〝朋黨〞;其二、恐潛伏匪諜蒐集同學錄,進而吸收為共諜,然後利用被吸收的同學,按同學錄上所載資料,進行威脅利誘,擴大吸收。

    由「同學錄」進化為「同學會」,透過「同學會」演變為〝朋黨〞,以今觀之,當今政黨政治,不就是如此嗎?惟持不同看法者,認為“朋黨〞之說,令人感到沉重,亦太過嚴重,所謂〝朋黨〞,乃指「同類的人相互集結成黨派,排除異己。」換句話說,就是結黨圖謀不軌,有政變之嫌。

    朋黨自古就有,歷朝都在上演,然以東漢(黨錮之禍)、中唐(牛李黨爭)、北宋(新舊黨爭)、晚明(東林黨爭)為最劇,黨爭為害數十年之久,乃至亡國。前清雍正皇帝曾訓斥官員:「要以朋黨為戒,因一旦結成朋黨,不管近在咫尺,抑是遠在萬里,朋比膠固,牢不可破,禍端叢生,是其黨者,不管賢與不賢就百般庇護,不是一黨,不管好與不好就百般攻擊,視朋黨榮枯為性命,置國家大局於不顧。」對照之下,上級顧慮與考量或許是必要的。

    在上級禁令下,我比敘班二期兵校畢業後,199名同學散發全台各兵工部隊,彼此間無法取得有效聯繫,常言道:「時間會拉長彼此間的距離,更會沖淡彼此間的友誼。」以致臨畢業前,周高生同學是第一個提議10年後,大家回兵校開同學會,只是不知屆時兵校敢讓我二期開「同學會」否?畢竟「同學會」一詞過於敏感,唯恐避之不及;未料,提議人畢業兩年後提前走完人生。

    無「同學錄」豈止對我比敘班二期影響甚鉅,相信對民70年代之前的各種班隊學員生,都能感同身受,畢業數十年,尤邁入花甲之年後特別懷舊,擬全班齊聚一堂,其難度甚高,昔日須登報通告,現今可上網搜尋,第一區隊在黃文鐘同學努力下,已尋回20餘人,第二區隊在戴春光同學與筆者努力下,曾尋回半數,俟召集人交接後,不善經營,落到散會;其他區隊未聞有聚會之事。

    「不准製作同學錄」禁令,疑似70年代始解禁,筆者於民71年赴國防管理學校參加營長級「後勤管理講習」三週,結訓後,校長曹思齊將軍同意為講習人員印製同學錄,每員一冊,這是筆者從事軍職10餘年後,首次持有同學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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