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掛號台通知須繳2仟元押金時,著實地把這位養父嚇一跳,他想醫院怎麼就知道自己剛好有2仟元,但那是養子的教育基金,絕不能動用。

需押金額超出自己預估甚多,這位養父企圖與醫院打個商量,期能降低押金數額或寬限數日再繳,面有難色地問:「有否商量餘地?」掛號員的回答令人錯愕,一臉不屑地說:「好啊,叫你兒子不要生病,不就結了!」尖酸刻薄之語,任誰聽了臉上都會出現五線譜,青筋直冒,眉頭深陷。

難怪台灣對最賺錢的行業排有名次,台語俗諺有句古老的話說:「第一賣冰、第二做醫生」眾所周知這句話其來有自,因為冰是炎炎夏日不可或缺的冷飲,成本低、利潤高、風險小,可謂一本萬利;而醫生一向自負地位崇高、自詡收入豐厚,自命不凡,又毋須招攬客源,毫無業績壓力,病人自動送上門。致早年家有讀書孩子,其第一志願定填「當醫生」,要不就是「嫁女要嫁醫生」成為擇婿首選。

這位養父心想這家醫院怎麼沒有天主的慈悲心,尋聲救苦,亦不似一般醫院以懸壺濟世為宗旨,視病猶親,卻以營利為目的,視病為財源,環顧四周,他自言自語:「恍如進入黑店,猶如踏上賊船」語音很輕,未料卻被耳尖掛號員聽出,厲聲質問:「你說什麼?」他回答:「沒什麼!我只是說今早出門時,家裡一鍋粥好像掉進一顆老鼠屎。」想說的是,這家醫院猶如一顆老鼠屎壞了醫界清譽。

原來會有這樣感受的不僅這位養父一人,深受其害者莫過於眾人皆知有「台灣經營之神」的前台塑創辦人王永慶先生,據說某年某月某日王父患病送到醫院,因沒錢繳保證金導致喪命,他痛心疾首地立誓將來要蓋一所醫院,絕不收保證金,也禁止醫院醫生收紅包,他要照顧所有既窮又病底層患者,數年後願望達成,受益者不計其數。

押金既然不能降低亦不准寬繳期限,為救養子性命,儘快得到妥善醫療,必須立刻籌足款額,左思右想,最後不得已走向賣血一途,那是在觀察中無意間看到抽血室的佈告,賣血不失為辦法中的辦法。

俗話說:「物離鄉貴,人離鄉賤」有道是價格低廉的土產,運到外地身價立刻暴漲數倍,而人離鄉背井在外討生活實為不易,為了溫飽即使低賤的苦力卻也必須做;賣血代價,使得養子醫療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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