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長聽行政士前來報告,說老單位的文書官來訪,部隊長即表歡迎,臉上現出愉悅之情,此時的部隊長領章上梅花已增添為三朵,擢升司令部歷練,近期可望下放旅級主官。

部隊長已然是高官,卻未以長官權勢招來相見,而是紆尊降貴去見他,實因文書官對該部隊貢獻鉅大,部隊長之所以能晉陞,其中文書官功勞厥偉。老長官親自來迎文書官,老戰友們喜出望外,立即有袍澤讓座與端茶,文書官見到老長官先行個標準軍禮,老長官回禮後順勢握住文書官的手,久久未鬆開,同時望著小男孩,開言道:「真難為你了,這些年是怎麼度過的?」一個既無眷補配給、亦無眷舍配住,退役時更無終身俸,帶個不是自己的兒子,日子是如何過的?

老長官的疑問引起老戰友們的好奇,回想當年部隊長奉勸那些想結婚的士官,一句〝不要害了別人〞之語,使多人衡量自己財力打了退堂鼓,只有不聽勸阻執意要娶者,不幸被言中,害苦新娘拖累女方,而小男孩生父遭遇更屬大不幸。昔年善意,經時代變遷,卻影響日後這些單身漢擇偶上的困難度,這是後話,容後再說。

文書官對老長官的詢問,引用易經說〝窮則變、變則通〞,首先要破除「一有百有、一窮百窮」迷思,確立「要捕魚、先織網,要搭橋、先打樁」思維,饑寒交迫可以使人意志消沉,也可使人成就偉業,端看自己如何對待、如何利用,眼下除節流外,亦俟機開源。文書官的答覆無「船到橋頭自然直」心態,令人敬佩。

每天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實不足與外人道,雖老戰友們不是外人,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說出來又能如何?其實,文書官想說的是「正視人生、積極進取」就如同天主教的信仰「面對現實、腳踏實地」力求上進講求的是犧牲與奉獻。

有道是「天無絕人之路」,上天有好生之德。簡單地說,願意奮鬥的人,命運跟著你走,不願意奮鬥的人,命運拖著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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