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走進麵包店順手拿起放在門邊的盛盤及夾子,開始環視店內商品,店內已有十多名顧客,有些仍在櫥架上選購中意的麵包,有些已選定所需,正在收銀櫃台結賬,結完賬者依序離開,後來者正陸續湧進。

時值中小學放學時刻,部分家長帶領放學的孩子,直接到此間麵包店買點心,由孩子自行挑選喜愛的口味。老漢選了五穀及雜糧麵包各兩個,轉身看到牆柱架上有起士條麵包,於是過去夾,起士條麵包細長又軟,老漢沒夾穩,麵包落地,發出「噯呀!」一聲,當即俯身夾起,聽到叫聲的顧客,眼光即落至老漢的動作。

老漢夾起掉在地上的麵包,毫不考慮的放在自己的盛盤,並走至收銀櫃台排隊結賬,店內顧客以為會發生屢見不鮮的情節,正等著看好戲,未料,雲淡風輕,無戲可看,大家繼續挑選,這時有位小男孩全看在眼裡,很好奇的問身旁的母親,說:「那個杯杯沒有把掉在地上的麵包放回去,而是放在自己的盤子,為什麼是這樣?」

小男孩可能見過同樣的場景,故有此問,應是曾有顧客將自己未夾穩的麵包掉在地上,而大剌剌地夾起來後放回原處;如果,無人察覺,那就會被下一位顧客買走,合該倒楣;倘被發覺,後果難料,各種情況都可能發生。母親告訴小男孩說:「伯伯很老實,他的老實就是誠實的表現,如同你所讀過的美國國父華盛頓,小時候就很誠實的承認砍倒他爸爸最心愛的櫻桃樹一樣的道理。」

小男孩母親的比喻,實已過當,但不失為一次機會教育;旁邊有位顧客附和說:「都像那位先生一樣,己錯自擔,社會自然祥和,也就不會時有暴戾發生了。」但想看戲者,卻是多數。

其實,老漢根本未加思考,掉在地上的麵包,夾起來放在己盤,是很自然的動作。回家後,老漢捨不得丟掉,想到一粥一飯均來之不易,那句「粒粒皆辛苦」時常縈繞腦海,想起幼時掉在桌上的飯粒,都會一粒一粒地拾起吃掉,「暴殄天物」要遭天打雷劈,猶言在耳,老漢索性沖杯咖啡,把起士條權當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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