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感詫異,雨淋板結構水泥瓦屋頂,已超越一甲子的道班房居然還存在,或許可為台灣鐵道文化古蹟,再添一筆;道班房是提供鐵路工人短暫休息與放些維修機具的場所。

    鐵路工人作業辛苦自不在話下,每日巡視責任區內沿線鐵道,確保鐵軌安全無慮,發現問題須即處理,兒時經常看見工人阿伯開著機動維修車,在鐵道上來回穿梭;曾有兒童在鐵道上遊戲,或在鐵軌上堆石塊,造成火車出軌,非常危險。

    除工務段員工外,車站另雇有搬運工人負責裝卸貨物,每當有貨物裝卸時,都靠工人阿伯們先將車皮推到裝卸月台,再行搬運,昔日車皮移動全賴人力,不似今日仰賴機械代勞,貨物完成裝載須將車皮推至貨運線上等待火車到站進行聯結,運往目的地。

    道班房背後即是兒時住家,有兩間各約五坪大的木屋,與鞠媽媽各一間,房屋是鐵路枕木構建,房頂是油毛氈上鋪瀝青皮,民48年興建第三屋作為陳叔叔的新房,那年陳叔叔新婚,房屋是部隊同袍就地取材協助建造,結構相同;民50年代國軍分配眷舍,我等三戶先後搬離,鞠媽媽遷至中壢眷村,陳叔叔遷至大寮眷村。

    老屋不知何時拆除,望著空地雜草叢生,勾起兒時回憶難掩落寞神情,鞠伯伯、鞠媽媽、陳叔叔、陳媽媽都已先後辭世,面對眼前景象百感交集;抬頭望去對面工廠仍在,高高鐵塔依舊矗立著,記得以前是鐵工廠的煙囪,兒時經常看它冒煙,曾到廠區附近揀破銅爛鐵,賣予收破爛的舊貨商,換取一枝麥芽糖。

    記憶中的鐵工廠已轉型為化工廠,未便前去探究不知生產何物;轉回車站前再次觀察,老站長家的果園已不存在,變成一間速成屋門前有盆景點綴門面,緊臨的是一座獨立家屋,原屋主應是王媽媽,王媽媽一家移遷何地,毫無所悉。

    站立片刻,不見有人出入無法詢問,欲上前敲門又恐過於唐突,恐見人後不知如何啟齒,遂作罷;老家與道班房應屬同歲,凝視雜草叢生的空地,頓感無限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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