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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依言,抱到千佛殿後,一帶三間四椽平屋房中,放些火,在火囤內烘她,取些粥餵了。似此日往月來,藏在空房中,無人知覺,時日一久,長老也忘了。

不覺紅蓮已經10歲,清一見她生得清秀,諸事見便,藏匿在房裏,出門鎖了,入門關了,甚是謹慎。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倏忽間紅蓮已經16歲了,這清一視如己出般的愛護。雖是女子,卻打扮成男子,衣服鞋襪,頂上頭髮,前齊眉,後齊頸,模樣如小頭陀。且會煮茶燒飯,針線女紅。清一指望尋個女婿,將可養老送終。

一日,時遇六月天炎熱,五戒禪師忽想起十多年前之事。沐浴後,吃了晚粥,逕自走到千佛閣後殿。清一道:「長老希行。」長老道:「我問你,那年抱的紅蓮,如今在那裏?」清一不敢隱匿,引長老到房中一見,吃了一驚,卻似:分開八塊頂陽骨,傾下半桶冰雪來。(比喻突然聽到或遇到令人震驚的事情而驚恐萬狀)

長老一見紅蓮,一時差訛了念頭,邪心遂起,嘻嘻笑道:「清一,你今晚可送紅蓮到我臥房中來,不可有誤。你若依我,我自擡舉你。此事切不可泄漏,只教她做個小頭陀,不要使人識破她是女子。」清一口中雖應允,卻心想:「欲待不依長老又難,依了長老,今夜去到房中,必壞了女身,千難萬難!」長老見清一應答不爽利,便道:「清一,你鎖了房門,跟我到房裏去。」清一跟隨長老,逕到房中。

長老從衣箱裏,取出十兩銀子,交與清一,道:「你且將這些拿去,我明日與你討道度牒,剃你做徒弟,你心下如何?」清一道:「多謝長老擡舉。」只得收了銀子,別了長老。回到房中,低語說與紅蓮道:「我兒,剛才來的是本寺長老。他見你,心中喜愛。你今等夜靜,我送你去服侍長老。你可小心仔細,不可有誤。」紅蓮見父親如此說,便應允了。

是晚,兩人吃了晚飯。約莫二更天氣,清一領著紅蓮,逕到長老房中,一路暢通無阻擋。原來長老有兩個行者在身邊服侍,當晚吩咐:「我要出外閒走乘涼,門窗且未要關。」因此無阻。長老自在房中等清一送紅蓮來。候至二更,只見清一送小頭陀來房中。長老接入房內,吩咐清一:「你到明日此時來領她回房去。」清一領命,獨自回房。

且說長老關了房門,滅了琉璃燈,牽著紅蓮的手帶到牀前,教紅蓮脫了衣服,長老向前一摟,摟在懷中,抱上牀去。卻便似:戲水鴛鴦,穿花鸞鳳。喜孜孜枝生連理,美甘甘帶綰同心。恰恰鶯聲,不離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楊柳腰,脈脈春波;櫻桃口,微微氣喘。星眼朦朧,細細汗流香玉體;酥胸蕩漾,涓涓露滴牡丹心。一個初侵女色,猶如餓虎吞羊;一個乍遇男兒,好似渴龍得水。可惜菩提甘露水,傾入紅蓮兩瓣中。

當日長老與紅蓮雲收雨散,卻好五更,天色將明。長老思索一計,怎麼藏她在房中?房中有口大衣櫥,長老開了鎖,將櫥內物件都收拾了,卻教紅蓮坐在櫥中,吩咐道:「飯食我會取來給你吃,可放心待到傍晚。」紅蓮是女孩兒家,初被長老淫勾,心中也喜,遂躲在衣櫥內,櫥外上了鎖。

少時,長老上殿誦經畢,入房,閉了房門,將櫥開了鎖,放出紅蓮,把飲食端來給她吃了,又放些果子在櫥內,再上鎖。是晚,清一來到長老房中,把紅蓮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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