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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哥哥離開竹林院落,進城採購些民生用品,出門前向大黃狗交付任務後,帶著黃埔大背包步行至七里亭搭乘預約的小黃,路途看見稻田裡的農婦,不禁兀自念起:

「朝見插秧女,暮見插秧女。雨淋不知寒,日炙不知暑。兩足如鳧鷖,終日在煙渚。種秧一畝寬,插秧十畝許。水淺愁秧枯,水深怕秧腐。高田已打麥,下田還種黍。四月又五月,更盼分龍雨,襁褓置道旁,有兒不暇乳。始信盤中飧,粒粒皆辛苦。」這是初中時的國文課《插秧女》,老哥哥雖然不是記得很熟,但一句一句慢慢的逗,居然逗全了。

腦海浮現農夫插秧的景觀,老哥哥聯想起描述插秧最有名的一首詩,是布袋和尚所寫的詩偈:「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六根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布袋和尚出身農家,插秧自是本行。關於他插秧之事,亦有故事。

相傳有趙、錢、孫、李四家同時請他幫忙插秧,他全都答應。是晚,各家宴請吃飯,他亦分身赴席,散席時,各家田裡的秧苗均已插好,眾人始識他身具神通,法力无邊。有人問插秧秘訣,他隨口吟出一詩偈。此詩偈富含哲理,飽蘊禪機,生動活潑,饒有情趣。

傳說,布袋和尚圆寂時端坐在一塊磐石上,說偈語道:「彌勒真彌勒,化身千百億;時時示時人,時人自不識。」言畢,溘然而逝。人們這才悟到,原來這位滿臉笑態的布袋和尚就是彌勒佛的化身。

這首佛偈,老哥哥曾在電視上聆聽星雲大師解說:「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是形容一個農夫插秧時,一把把青綠的秧苗往水田裡插下,低頭看到水面映照著藍天,水面倒影也看到自己。

大師說:一般人的通病是,只看到別人的短處,看不到自己的過失。水中天如鏡,人要自覺自悟,使本性清澈顯見,才能夠「六根清淨方為道」,使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不被外面的色、聲、香、味、觸、法六塵污染,時時保持自性的清淨,就是道,就是修行。

「退步原來是向前」,頗有哲理意味。試想,農夫插秧,一面插青秧,一面往後步步退,返到田邊,一畦田的秧苗才插好,其是似退而實進。有時候,退讓不是完全的消極,反而是積極的轉進。與人相處,斤斤計較爭執,互相排擠詆毀,又能成就什麼?倒不如退一步,尋求更大的成功。

俗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師說:「退一步海闊天空,讓三分何等清閒。」大師要眾生從布袋和尚的《插秧歌》,領悟(地、水、火、風)四大皆空。

大師說「四大皆空」的真理,目的就是要我們了知物質世界的虛幻不實,從而返觀自照,在心靈上開發無盡的財寶,在精神上尋得永恆的幸福。

「行也布袋,坐也布袋。放下布袋,何等自在。」背在身上的布袋,就是掛在心上的執著,學習放下,即得輕鬆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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