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同樣的,在夜間一點點的香菸火星,猶如海港的燈塔所投射出來的光,其亮度如同火炬,所以,當然是敵方狙擊手最好的射擊目標。梁班長抽完菸,也剛好講完徐蚌會戰那件遺憾又悲嘆的故事。

事實上,作戰時香菸所起到的作用,絕非是常人在和平時期所能理解的。部隊駐防在屏東山區時曾有老菸槍開玩笑說:「二戰為什麼德國戰敗,知道嗎?就是因為羅斯福、邱吉爾、史達林都愛抽菸,而且抽得很兇,唯獨希特勒不愛抽菸!」這似乎像嗜酒者以詩仙李白的詩句「自古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作為喝酒的藉口。

梁班長抽完一支香菸,啜了幾口香片後,下意識地轉頭看看在寫功課的小男孩,心想:如果換是我,是否會有那個愛心與耐性照顧?是否會接受託孤?」但,小男孩的模樣實在令人喜愛,不禁自嘲:「想太多,我哪會有這麼好的福氣!」梁班長的心事,文書官當然不知道。

文書官是梁班長一直崇拜的戰友,撂下剛才的心事,轉回頭情不自禁地盛讚文書官「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而對文書官的養子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文書官回道:「折煞我也,愧不敢當!」文書官趁養子寫完功課時,要養子好好招呼梁伯伯,自己則三步併兩步趕緊到眷村菜市場採辦些食材,此次,老戰友來訪文書官心情特別愉快,更愉快的是這次招待梁班長,不必賣血籌款。

晚餐時,文書官將珍藏的紹興從床底下的木箱中取出,酒是學生家長為感謝文書官任職教師時的栽培,及離開教職後仍義務為其子補習之恩,使其子考上省立的學校,家長很有面子,當時除送自種的地瓜一袋外,還加上兩瓶紹興,有道是「酒是英雄、錢是膽」送錢給老師太俗氣,而且老師會拒收,送酒給老師可表〝師恩似酒濃〞。

紹興酒,歷史上的騷人墨客總是特別青睞,尤是魏晉名士好飲之物。再者,紹興酒在民60年代是總統宴請國賓的佳釀。此刻,文書官與梁班長舉杯同祝老戰友們都一如往昔,個個平安、健康。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呆呆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