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詩人裴多菲傳世名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放在新郎倌身上,下半句則須改為「若為〝此錶〞故,兩者皆可拋。」因這隻手錶的背後,不止關連對其父的思念,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購贈名錶之人,實乃養父,生父另有其人。新郎倌生父參加國共內戰失利時,隨軍來台,國軍在台厲兵秣馬、整經軍武,隨時待機反攻大陸,生聚教訓期間不准結婚,直至反攻時機逐漸渺茫,主管單位才開放軍人准予結婚相關規定。

新郎倌生父依規定申報結婚時,部隊長官曾苦勸他〝不要糟蹋別人〞,因當時軍人待遇菲薄,婚後養家活口甚艱,一旦成婚會害對方跟著吃苦受罪,於心何忍?但媒婆介紹的女子,新郎倌生父相親後甚喜,不願放棄,長官遊說不成,只好轉呈權責單位,批准結婚。

婚後日子過得很清苦,一年後娃娃誕生,日子就更加清苦,時有捉襟見肘之窘,部隊裡的單身漢知悉情況,發揮袍澤之情,偶會攜上一罐奶粉藉口看看孩子,實則濟助,一解燃眉之急,但,俗話常說:「救急,不救窮。」好景不常有,致仍有斷炊之虞。

娃娃還在襁褓中,生母難耐清苦日子,眼望著這苦日子,不知何年才是盡頭,實無法再過下去,某日趁夫君還未下班,心一橫,竟棄子不告而別,夫君返家後只見到搖籃裡的嬰兒,不見妻子,心中頓感不妙,靜候一夜,仍未回家,更加心慌。

天剛亮,趕緊抱著娃兒回部隊向長官請假,去尋髮妻,因不便抱娃兒同行,懇託最常到家看望娃兒的一位袍澤,代為照顧,娃兒生父先到丈人家詢問,娘家人表示既未見人,也不知情,這下娃兒生父更加著急,像隻無頭蒼蠅,穿街走巷到處找人。

入夜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垂頭喪氣,正在穿越馬路時,被一輛急駛而來的小貨車,撞個正著,人彈飛出去,倒在血泊中;送至醫院已呈彌留狀況,醫院通報憲兵,憲兵由軍人身分證連絡該部隊,當抱著娃兒的袍澤趕到醫院時,娃兒生父已在迴光返照。

臨終前,娃兒生父氣若游絲,袍澤附耳傾聽:「娃兒交給你了,請當自己的兒子照顧,來生當結草啣環以報,拜託了--------」袍澤點頭答應,娃兒生父含笑而去。

於是,成為娃兒養父,至於新郎倌如何把他當成父親,那是後話;畢竟,養父「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負亡者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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