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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讀過歷史的人都清楚一條定律,自古臣強主弱時必定生亂,歷史的教訓不勝枚舉。唐代詩人白居易在《放言詩》中云:「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點出真相需要時間來印證。

卦辭

小畜卦位於比卦之後,《序卦》之中這樣解釋道:「比必有所畜,故受之以小畜。」比合在一起一定會有所積蓄,所以接著是小畜卦。

小畜:亨。密雲不雨,自我西郊。彖曰:小畜﹔柔得位,而上下應之,曰小畜。健而巽,剛中而志行,乃亨。密雲不雨,尚往也。自我西郊,施未行也。象曰:風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

榮宗老師曾指出,為什麼密雲不雨?因為下雨是水火陰陽和合的過程,小畜卦整個卦一陰五陽,嚴重的陰陽失衡,儘管烏雲密布,但只有一陰爻,水分聚集不夠,陽氣升騰過旺,怎麼會下雨呢?那密雲不雨是在說什麼呢?

故事概要

這一卦描述的是周公攝政的事。周公輔佐年幼的成王治理天下,而依然自認為是臣民,所以以柔順之德居於六四之位,周公東征,正是為周朝的興盛打下了基礎,所以使西周的經濟出現了小小的積蓄。

西周開國君主是周武王姬發,武王開國後第二年駕崩,由其子姬誦繼位(周成王)。但當時成王年幼,擇由德高望重的武王之弟周公旦輔佐成王治理國家,即所謂的攝政王。

面對幼主,自己即使無取代之心,卻難免遭別人猜忌。所以,周公當年是多麼希望幼主快快長大,還政於成王,自己功成身退。7年後,周公還政於20歲的姬誦,退而為臣,才有了歷史上的「成康之治」。

故事內容

武王時期,周朝頗有新興之氣。武王臨終前願意把王位傳給有德有才的姬旦,並且說這事不須占卜,可以當面決定。姬旦涕泣不止,不肯接受。武王去世後,年幼的太子誦繼承了王位,是謂成王。

成王當時還是個10多歲的少年,面對國家初立,形勢迫切需要一位既有才幹又有威望、能及時處理問題的人來應付複雜的局面,這個責任便落到姬旦肩上,他雖承擔了攝政一職,然受封在東方的管叔和蔡叔,對姬旦攝政很不滿意,心懷妒忌。按兄弟間排行,管叔排三,姬旦行四,不論是繼位,還是攝政,管叔都比姬旦有優先權,所以管叔不服。蔡叔雖然行五,但他支持管叔,於是散佈謠言,說姬旦「想謀害成王,篡奪王位」。

當年周公的心境就像密雲不雨一樣,幼主姬誦早晚都是周室的王,但就是還沒長大,沒有成熟,沒有親政的能力,就像烏雲密布,遲早都要下雨。所以,從這個卦象中能完全體會到周公當時的心境。

武王死後,除了周公還有兩個弟弟(管叔、蔡叔),管蔡二人心中不服。到處散布流言蜚語,誣陷周公野心勃勃,有可能謀害成王,篡奪王位。周公聞之,便對太公望和召公爽說:「我之所以不顧個人得失而承擔攝政重任,是怕天下不穩。如果江山變亂,生民塗炭,我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和武王對我的重託呢?

為了避嫌,周公又對將要襲其爵馬上到魯國封地居住的兒子伯禽說:「我是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論身份地位,在國中是很高的了。但是我時刻注意勤奮儉樸,謙誠待士,唯恐失去天下的賢人,你到魯國去,千萬不要驕狂無忌。」伯禽連連點頭,表示一定記住父親的教導。

不久,管叔、蔡叔勾結紂王的兒子武庚,並聯合東夷部族反叛周室,周室處境十分危險。周公得到成王與重要大臣的信任,並說服姜子牙和召公,獲取支持。第2年舉行東征,第3年順利討平「三監」叛亂,殺掉首惡管叔,擒殺北逃的武庚,流放罪過較輕的蔡叔。周公並乘勝向東方進軍,滅掉了奄(東夷方國)50多個國家, 把飛廉(紂王大將)趕到海邊殺掉,掃清殷商殘餘勢力,鞏固了周王室的統治。

周公攝政7年,成王已經長大,決定還政於成王。在還政前,周公作《無逸》以殷商的滅亡為前車之鑒,告誡成王要先知〝稼穡之艱難〞,不要縱情於聲色、安逸、游玩和田獵。然後「還政成王,北面就臣位」。周公退位後,把主要精力用於制禮作樂,繼續完善各種典章法規。

小結

易經老師說,周公〝制禮作樂〞,推行一套維護君臣宗法和上下等級的典章制度。主要有:畿服制、爵謚制、法制、嫡長子繼承制和樂制等。這個〝禮樂制度〞,就是孔子一生所追求的有秩序的社會。

全卦只有六四是陰爻「柔得位」,也是小畜卦的卦主。為何不是九二,亦非九五。柔得位,為什麼還能上下應之呢?關鍵在九二是諸侯國,九五是年幼的成王,周公只能在成王和諸侯國中苦心經營,方能避免成王的疑心及諸侯的猜忌,進而施展自己的治國理念。

最後看看上九的爻辭:「既雨既處,尚德載;婦貞厲,月幾望;君子征凶。」簡言之,已經下雨了,成王長大了,可以勤政了。我(姬旦)也該功成身退了,此時正如月亮馬上就要圓了,但不能等到月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心得

鳳山長青學苑易經班的林玉梅前賢大德對小畜卦最有心得,她說:小畜是慢慢的累積能量不斷精進,即是以懿文德,使之成為大畜的多識前言往行畜德,爻辭提及「有孚攣如,富以其鄰,不獨富也」,亦即在告訴大家任何事情成功後,不可獨佔其利,要與大家共同分享、研讀易理,要深知易經的內涵而去篤行,知行合一。(詳如慈悅易經10週年心得發表會P132~P135)

玉梅前賢人如其名,個性溫潤如玉,讀易過程如梅,易經全本(含十翼)早已研讀逾百遍,目前除背誦全本易經外,更浸淫在每個卦的變化,從卦理中進德修業,進而薰陶家人,現祖孫三代皆在習易,實現了己立立人、己達達人。吾輩當努力之、效法之!

附記

周公用誠信禮樂治國,加強民眾的凝聚力,並且發展經濟,「富以其鄰」。至此,西周的經濟才有所發展和積蓄。周公輔佐成王,可謂〝嘔心瀝血,小心謹慎,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其最終的結果「無咎」。

成王執政後,能按照周公制定的典章制度治理國家,重視農業和手工業的發展,並在中原和沿海地區進行貿易活動,使商業欣欣向榮,蓬勃發展。成王執政37年,繼位的康王執政26年,出現了「成康之治」的繁榮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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