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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牽設宴給黃旭齋壓驚,並送上一個令牌,上書〝天后聖母之寶,沐恩信士蔡牽敬題〞,囑咐:「有這個靈符可以保佑行船平安」,且貨物歸還後,派船將黃旭齋送回。

黃旭齋被放走後,蔡牽才告訴小嘍囉們,原來蔡牽早年逃亡時,到一個麵攤吃麵,身無分文,麵攤老闆要把蔡牽捉到官府問罪,吵鬧間,蔡牽本欲拔出暗藏匕首對抗,適逢黃旭齋經過,就直接付錢,救了蔡牽,蔡牽臨走前許下諾言:「黃頭家,小姓蔡,日後必定相報」。

話說蔡牽為感念神靈化身農夫警示,便封之為「犁麥大王」,將其供奉於東引天后宮媽祖旁。但,後來印證了一句話「作惡必亡,作惡不亡,祖宗必有餘德,德盡必亡」化身農夫的神明並未再顯靈,大夥兒聽三哥繼續說下去:

嘉慶14年(1809年)接任福建水師提督的王得祿與浙江提督邱良功,在浙江台州漁山外海合兵圍攻,蔡牽以銀元替代用盡的彈丸,王得祿中砲受傷,仍下令以座船衝撞蔡牽船舵,船覆,蔡牽落海身亡,一代海上梟雄就此落幕。另有一說是蔡牽在彈盡糧絕之際,開砲自沉座船,沉海而死。

稀奇的是,三哥說聽當地耆老敘述,蔡牽的實力之所以能夠橫行海上長達15年之久,據說得益於他的妻子呂氏,人稱「蔡牽媽」,「蔡牽媽」浙江平陽人,生於1770年代,比蔡牽小10餘歲。而更有趣的是,《加勒比海盜》影片中的清夫人就是以「蔡牽媽」為原型人物。

史載:「蔡牽媽」出身貧寒但美貌慧黠,曾賣他人為妻兩次,因喜夜遊並在外野合,兩任丈夫都拿她沒辦法,後來被蔡牽以重金買走,從此加入海盜世界,施展海戰長才;不但作戰勇猛,發砲準確,而且能獨立統御徒眾,臨陣能隨機應變,與蔡牽併吞了其他海盜而擴張地盤,成為勢力最大的海盜,並阻止蔡牽接受清廷的招降。

另一方面,「蔡牽媽」依然如故,作風不改,會從擄掠來的男人中挑選看中意的服侍自己,若有人哀求時,還會將該名男人釋放,違反海盜一貫處理人質的規矩,但蔡牽並不過問。這位無視傳統儒家道德的女海盜,在蔡牽實力達於頂峰時,作戰陣亡。另有一說:因「蔡牽媽」野合姿態越來越囂張,激怒了蔡牽,被蔡牽踹死。

三哥最後補充說,在光緒版《馬巷廳志》記載,十九世紀初的福建海盜蔡牽一天之內要吃下四副活人的心肝,這些心肝來自海盜船上的俘虜,開膛摘心之後,屍身扔進海中。

大夥兒聽完故事,身為九條好漢的龍頭嘆道:「原本只能隨命運浮沈,受人剝削的小人物,卻以大海盜之名在歷史上留下紀錄。」這是留名千古,抑或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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