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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顏即是牽牛花,牽牛花因其形狀又稱喇叭花,它的特點是每朵牽牛花僅有一天的壽命,日出開花,日落凋謝,所以賦予它的花語是「稍縱即逝,沒有結果的愛情」。

我國宋代詩人似乎偏愛牽牛花,如:陳宗遠「綠蔓如藤不用栽,淡青花繞竹籬開。披衣向曉還堪愛,忽見晴蜓帶露來。」林逋山「圓似流泉碧剪紗,牆頭藤蔓自交加。天孫摘下相思淚,長向深秋結此花。」楊萬里「素羅笠頂碧羅檐,脫卸藍裳著茜衫。望見竹籬心獨喜,翩然飛上翠瓊簪。」汪應辰「葉細枝柔獨立難,誰人抬起傍闌干。一朝引上檐楹去,不許時人眼下看。」秦觀「銀漢初移漏欲殘,步虛人依玉欄杆。仙衣染得天邊碧,乞與人間向曉看。」等等。

品賞深淵色的牽牛花,回想柯老師在上〈植物生態〉課時說過,牽牛花在日本有個淒美的名稱,稱之為「朝顏」。朝顏在晨曦之際盛開,露水乾後花冠漸漸合攏,傍晚時分已然枯萎。但,精彩的是柯老師說了一段在日本戰國時代〝朝顏〞所發生的故事。

盛夏某日,眾人皆誇千利休(日本茶道鼻祖)家的牽牛花開的十分美麗。愛湊熱鬧的豐臣秀吉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機會,遂下令:「我明天去你那裡賞花,請你準備一下。」

翌晨,豐臣秀吉興致勃勃來到千利休的家,走過茶庭時,庭院的花全不見了,當下非常生氣,後來彎腰進入茶室,猛然發現一株牽牛花在狹小昏暗的茶室裡,一束光透過窗子照在牽牛花上,它開的是那麼美麗,美麗中略顯孤獨。瞬間,豐臣秀吉感受到枯寂之美。原來,千利休在頭天晚上,特意拔除庭院裡所有的牽牛花,只留下一株,插在茶室裡,目的是想要表達禪的意境。

柯老師描述茶室裡的場景:一株朝顏花垂著露水,在樸拙的花器中兀自明艷,窺一花而不必見滿院,這是千利休的美學。不是滿庭院的花海,而是至簡,一如千利休的茶道「侘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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