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祖任期屆滿,返台後分發到大漢營區服務,當時每個署處都排有游泳課,每周實施一次,每次兩小時,主在強健體魄,增進體能,就如留宿日的次晨,有5000公尺徒手跑步運動。

    游泳課,對善水者而言,如魚得水,每次上泳課,只見渠等一入水身手矯健,猶如遊龍戲水,但對旱鴨子則是苦差事,只敢趴在池邊練打水,對在下而言,就像大頭遇見下雨天「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我有大頭。」同樣地,大肚皮要過河「大肚,大肚,過河可渡;人家有舨,我有大肚。」所以,在下靠著大肚皮的浮力,在泳池裡不至於溺水,這就是大肚皮的好處。

    退役後到預校打工,挺個大肚皮在校園裡走動時,遇見者說好像電視劇裡的布袋和尚;亦有人說若扛一支九齒釘耙,則根本就是豬八戒的本尊了。出此言者,實在是太抬舉在下了,須知豬八戒乃天庭中統領十萬天河水兵的天蓬元帥,有關豬八戒的故事,相信讀者都耳熟能詳,在下毋庸贅述。

    倒是有數次持呈公文到校部行政大樓時,在迴廊巧遇教育長楊將軍(空軍少將),他都會好奇地停下腳步,上前摸摸在下的大肚皮,然後很有喜感的說好像摸在彌勒佛的肚子,在下豈敢接受如此比喻,只好道出心裡話,回報說因在下一直想當相撲手,進軍日本相撲界,奈體型不上不下,差距太大,落得這副模樣。

    將軍心中有佛,以致看待他人皆是佛,記得彼時當下想起蘇東坡與佛印禪師的故事:話說某日他倆在散步,蘇東坡問佛印禪師說:「你看我像什麼?」佛印說:「簡直像尊佛啊!」蘇東坡很高興,一邊走,一邊要求佛印禪師也要他回問,佛印禪師:「好!我問你,你看我像什麼?」蘇東坡說:「我看你像狗屎。」之後,回到家裡,蘇東坡很高興跟他妹妹說:「今天,我把和尚贏了。」蘇小妹問:「你怎麼贏人家的,我可以聽聽嗎?」於是,蘇東坡敘述了一遍,蘇小妹忍不住說:「你輸了!」接著說:「人家是佛心,看你,看一切都是佛;你是狗屎心,看人,看什麼都是狗屎。」的確,所謂相由心生。

    值得一提的是,教育長楊將軍在預校時,有句經典名言:「一個出色的參謀,要能做到“把責任交給別人,把好處留給自己”。」不知其義者,僅看字面,多會嗤之以鼻,但將軍絕非要參謀爭功諉過、敷衍塞責,其實,這句話有很深的哲理,洞悉其義,就能達到好參謀的境界,將軍之言對預校參謀作業,應有助提昇。

    年逾花甲,再看肚皮,既當不了相撲手,也成不了布袋和尚,真要遇溪過河,更是依賴不得,倒是能繼續充當酒囊飯袋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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