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代,國校老師是具有絕對的權威性,老師說的話就如同帝制時代的聖旨,不可違抗,一聲「老師來了!」學生們就會乖乖地坐好,頑皮學生更是聞之喪膽;尤學生與自己父母有所爭論時,學生只要抬出「老師說的」,通常家長就會讓步。

那個年代,三不五時就會有學生家長到學校找級任老師交涉,要求老師嚴加管教自己的孩子,若有不從或功課不好,請老師處罰,不要客氣;家長似乎把管教的責任全都賦予在老師身上,當然,為了學生課業,身為老師不容手下留情,「嚴師出高徒」乃教師圭臬。

老師處罰學生的方式,用工具時通常有:藤條、雞毛撢子、竹枝、掃把柄、座椅木條、戒尺、大夾子------------等,不用工具的方式,則有:腿半蹲手舉平、腿半分彎舉椅子、青蛙跳、雙腿罰跪、伏地挺身、交互蹲跳、跑操場、罰站等,不一而足。

最常見的是,上課中發現有學生在講話,老師會瞬間將粉筆擲向講話的學生,有時會抓起板擦扔過去,擲粉筆、仍板擦,講究快、狠、準,有時老師會失準砸到旁生,老師不但不道歉,還會說是講話的同學害到別的同學,被砸的同學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講話的同學當然是被老師加重處分,罰跪並用大夾子夾住雙唇。

最慘的是,學生雙方有爭執不下之事,老師無法認定誰對誰錯時,就以互摑耳光方式處裡,兩名學生面對面,你打我一巴掌,我打你一耳光,打到老師喊停為止,有時同學互摑未用力,老師會先掌摑用力較小者作為示範,若雙方均未用力,老師則各摑一掌,令飭比照辦理,雙方互摑之後,兩個豬頭於焉產生。

有一年,隔壁班不知發生甚麼事,這位代課老師在教室上課,聽見一連串的掌摑聲,事後才知隔壁班的班導王龍老師集體處罰學生,代課老師說很佩服王龍老師的手勁,全班50餘名學生罰站,然後一個接著一個掌摑下去,每一個耳光聲音都很清脆,代課老師在教室裡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但不敢苟同。

這位代課老師的觀點是,教導學生是老師的職責,學生正在學習中,所以會有不懂的地方,或行為犯錯,都是正常現象,老師應以愛心和耐心來代替責罰,以符諄諄教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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