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殿了幾日,仍難忘卻日前所得惡耗,即使走春轉換心情,仍難掩心中的落寞與哀痛,老營長辭世是我無法相信的事實,直至老營長愛女電告,不得不信,昨午夜夢迴,不禁潸然淚下。
幾天前,春節剛結束,趁大夥都開始上班之際,計劃利用第一個週休二日到中部走走,一則補償春節期間未出遠門旅遊;再則中部櫻花季節已進入尾聲,趕末班賞花潮,一睹花容。
首選武陵農場,卻因排不上號,訂房無著,無法成行;改訂惠蓀林場,亦因客滿,只得作罷;最後轉向東勢林場,獲覆「週六已滿,週日可有空房。」既有空房,決定前往。
週六是年初九,雖已於除夕日以簡訊向老營長提前拜年,現既得空,正好可前往龍潭去探望老營長,念頭剛起,老伴卻已道出我心之事,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於是一早驅車北上。
抵達龍潭,提上備妥的水果禮盒登門拜見,在門外對著二樓呼叫“報告營長”,未見回聲,上前拍打無門鈴的大門,亦無回應,取出手機撥電話,但聽電話鈴響,久久無人接聽。
冷冽的風,已吹得令人打顫,突一股莫名寒氣襲來,渾身發抖;詢問前頭承租店家,對房東去向毫不知情,經轉向住在埔心的俞老電詢,俞老的回話令我震驚,以為是自己聽錯。
耳邊傳來「老營長走了」,有如五雷轟頂,一陣暈眩,手機滑落,不願相信這個訊息,再次詢問怎回事?俞老告知,去年六月底老營長晚飯後照常散步,不幸被車輛撞擊,與世長辭。
龍潭的風越來越冷,夾雜著細雨,濕冷的空氣,隨著惡耗似已凍結,整個人呆立在寒風細雨中,任由風吹雨淋;撿起手機,再問詳情,俞老說自己也是事後才知,要我與家屬連絡。
懷著哀痛的心,離開未能進入老營長的家,連帶取消在北後續行程,埔心俞老家、八德唐兄家,只好另覓時機再登門拜訪,相信可獲諒解;仰天長嘆後,避開國道,沿台三線南下。
每年春節,即使未專程北上向老營長拜年,也會以電話拜年,大前年開始轉用簡訊賀年,雖未獲回覆,仍年年如此,今年亦然,此次經俞老電告,始知老營長手機號碼早已更換。
回溯前年八月,在新竹麻布山莊家族聚會後,特轉往龍潭去探望老營長,老營長年逾耄耋仍身強體壯,保有早年在特戰總隊訓練的基礎,然世事難料,造化弄人,那次拜見後,竟成永別。
記得民60年代近中期,凡在官田師服役者均知,保修營營長周中校每年開辦全師二級補保集訓,受訓者專業上受益良多,生活上尤以膳食供應,使得受訓者個個豎起大姆指,讚不絕口。
老營長對官田師諸多建樹,有目共睹,尤任內獲國防部頒「莒光楷模」;對我更是不吝栽培,拔擢提攜,恩重如山,如今天人永隔,已難再報萬一,惜哉、痛哉!但老營長精神不死,永存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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