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老漢習於抽菸後,每天不待起床哨音響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由草綠服上衣口袋摸出一根菸,點著後猛吸幾口,這時眼睛才算完全張開,一副老菸槍的德性邊吸菸邊整理內務。

門對面是連輔導長王O昌上尉的房間,他醒來的第一件事,由床底摸出紅標米酒,直接用嘴上自有的開瓶器,把瓶蓋咬開,然後就聽到酒入喉嚨的迴響,聲音清脆,約1/3瓶時可聽到用手拍酒瓶蓋的聲響,那是蓋上酒瓶,清晰可辨,然後進行第二件事,用那有借忘記還的打火機點上長壽菸,深深吸上幾口把煙癮過足。

部隊集合,早點名後實施35分鐘基本教練(立正姿勢、稍息動作、舉手敬禮),之後,部隊解散開始打掃環境,此時,輔仔回房又灌上1/3紅標。早餐時刻,各連值星官依作息吹響哨音,官兵各自帶著自己吃飯的傢伙集合,部隊向餐廳進發,營區以營為單位開營伙,此刻,輔仔將所餘紅標倒入鋼杯,取代豆漿。

日復一日,輔仔酒量漸長一日要三瓶才解癮,不幸的是,民6263年間米酒一度缺貨,這可急壞了輔仔沒酒如何生活?左思右想訂出對策,下令週三由有眷士官利用外宿假,於住家附近商店代為蒐購;週日由外出休假義務役士官兵,到鄉下農村雜貨店蒐購,士官兵回營上繳瓶數,輔仔至少尚能應付數日所需。

63年歲末輔仔奉命參加青邨講習班,報到次日即出狀況,酒癮發作導致精神錯亂,承辦單位通知送訓單位派員領回,營長指派營輔仔全O玉少校連夜搭車北上。返抵營區,營輔仔回報領回過程及回程在火車上所發生之狀況,毋庸說明可想而知,事件按系統層報至師部,長官惱怒自不再話下。

師部下令將連輔仔送陸軍804醫院就醫,彼時804駐在成功大學對面,連輔仔入院後經診斷須長期療養,營部依人事法規半年後開缺移為醫院療養員。往事歷歷在目,晃如昨日。

退伍多年後,曾數次到龍潭探望老營長,每次經過位於中興路上的國軍桃園總醫院(804醫院),總會浮現這段往事,不知輔仔如今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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