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即將結束,總部各署忙於對下級督考,○中校任職單位亦不例外,由各組遴派一員參加聯合督考,副署長趙上校領隊,編組成員,計:一組莊上校、二組楊中校、三組○中校、四組沈中校等,共五員。

 

受督考單位為後令部所轄「外島服務處」,那日適逢星期六,因署三組同僚不願耽誤週六中午下班回家時間,特推派○中校納編,而他組督考官係家皆住台北,督考完成後,就近下班返家,公私兩不耽誤。

外島服務處駐在台北市汀洲路上,一上班,一行五人乘坐747旅行車,準點從大漢營區出發,到達督考單位已是10時許,帶隊官趙上校要各成員抓緊時間,完成督考任務;外島服務處陪檢官於1130時,已開始慫恿督考官結束督考,並引導至對面餐館用餐,開飯前,單位主官對督考組蒞處指導,表示謝意,特備兩瓶金門高梁慰勞。

富人常炫耀說: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或者說,我窮得只剩下錢。外島服務處則可已驕傲說:「我這裡就是“酒”不缺。」是的,大凡金門高梁酒到台灣要進入國軍體系,都須經過該處過水,酒絕對不是問題;問題是帶隊官一看瞄頭,心中有數,環顧成員,就數○中校進署資歷最淺,於是指定○中校負責擋酒;○中校想法過於天真,加上具二楞子的傻氣,以為擋酒,只是檯面上的客套說詞。

餐桌上是五五波形式,不知天高地厚的○中校,眼看著受督考單位陪檢官一個個輪番向帶隊官敬酒,帶隊官每輕抿一下,接下來就是要○中校代喝,酒過多少巡,已全然不曉,菜早已食不知味,口腔到胃已然被高純度的酒精麻痺,奇怪的是,兩瓶高梁酒怎地喝了半天,始終喝不完,對方陪檢官似已看出○中校有疑問,脫口道:「剩下半瓶喝完就結束,大家休息。」

本來兩瓶酒,十個人喝不算什麼,可是怪就怪在兩瓶酒怎麼喝,始終還有一瓶,那酒瓶簡直與神話故事中的聚寶盆一樣,喝完了,它又自動生出酒來,事有蹊蹺,然督考組成員沒人發現;陪檢官更加殷勤敬酒,每喝一輪,○中校就要多喝五杯,因對方敬帶隊官的酒,全由○中校下了肚,不知不覺中酩酊大醉,不支倒地,不醒人事;○中校回憶說,醉後之事,全然不知,一片空白。

事後打聽,真相大白,原來外島服務處仗著酒多,凡去該單位實施督導,其督導者幾乎沒有不被灌醉的記錄,他們的手法,不外乎「調包」,開始時,桌上確是兩瓶酒,人員就坐後,主人將酒擱置地上,開席時,一瓶一瓶地開,地上始終保持兩瓶酒,一瓶喝完,又補上一瓶,空瓶悄悄拿走,神不知鬼不覺,不愧深諳“空桶換實桶”補給策略。

更厲害的是,在你醉眼朦朧,將醉倒之際,趁機換手,換人上場來喝,繼續把酒言歡,就算武松到此,照樣會被灌倒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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