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個世紀前,剛直部隊首次奉命教召,來官田營區報到的教召員五花八門,什麼行業都有,而且都有些年紀,也就是說退伍已經很久了。再者,其中不乏老闆級的人物。

軍隊對他們而言已非常陌生,從他們的身上可看見一股疏離感,全民國防似乎沒有形成共識。他們多已成家立業,是事業有成人士,有些若成家較早者,下一代也許亦已入伍服兵役了。

後備軍人教召,軍官須提前一週被召,入營先行訓練,通常軍官素質較佳,多少還保有軍人氣息,如:高士哲上尉在台中潭子某公司上班,戶籍在台南六甲,退役前專長是彈補官,教召報到後,按專長分配至參四科複習彈補作業,中規中矩,按令行事。

士兵級的教召員則素質不一,報到後在營行為,誠如一位已歷經三次教召在網路上發表的感言:教召員不需要再遵守軍方任何形式上的規定,在寢室中可以躺在床上抽菸、吃檳榔,甚至打牌、喝酒,空氣中瀰漫著菸味,地上也到處都是檳榔渣和垃圾,他們把自己的生活習慣,都帶進了這個嚴肅的環境 。

教召員應召官田營區的夜晚,熱鬧喧嘩,小吃部被擠得水洩不通,人滿為患,福利站各式各樣的酒被搶購一空,根本來不及補貨,尤其喝啤酒的是以箱論,每人一箱,一箱20瓶。福利站的業績,不知暴增多少倍,教召員為營區官兵福利金做出了貢獻。

不會喝酒或買不到酒的教召員,則另尋樂趣,雖隊職官三令五申一再宣導“營區內不准賭博”,但窮則變、變則通,沒有麻將、撲克牌依然可以暗中進行“賭”,火柴棒、牙籤,甚至小石頭都可以成為賭具,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猜拳,石頭、剪刀、布。

唯一能使教召員安靜下來的是“就寢熄燈號”,人人須躺回自己的鋪位,睡上鋪者還需要點本事爬上床,隊職官會實施夜間查鋪,事實上白天操練了一天,夜晚該好好休息安眠,以迎接明天的課程。

最後幾天的野訓,可謂“要老命”,尤其是行軍20公里,對這些出門有車代步的教召員,只能以慘不忍睹來形容,對教召員雖無法做到軍紀似鐵,但軍令如山卻不可動搖,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教召員最清楚的就是軍法,軍法無情,觸犯軍法絕非兒戲,所以教召期間沒有逃離營區者。如今軍法已不存在,對教召員或許是一大福音吧!

猶記得的是,此後教召政策修訂為“後退先召”,效率大增,不再發生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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