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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上的老哥哥,信步走到舊書報攤,順手翻閱一下過期的期刊雜誌,至於舊報紙為何還陳列,有人會買嗎?老哥哥不知,但民國60年代,嘉義火車站旁的公路局站,乘客上車後就有人跟上車以低價硬售報紙,付錢接過報紙,等你打開一看全是舊聞,班車已經上路了。

據說這些舊報紙的來源,一是零售商未賣出的;二是鐵路局火車上的報紙。零售商這部分可以理解,鐵路局的則是來自觀光號、光華號、莒光號等列車,民60年代,高級對號列車都提供免費報紙,這些報紙在列車抵達終點站前,就被特定人士搜刮,最後流到特定對象手中。

話說老哥哥被某雜誌吸睛,於是看下去,刊載:許多篤信佛教認真修行的師兄師姐長年吃素,卻有三高現象,據北榮總醫院心臟內科教授指出,門診經常收治高血脂、三酸甘油脂居高不下的師兄師姐及在家修行的中老年婦女,究其原因,出在常食用高油脂的素餅乾、素泡麵所致。

教授說:「日前收治一位吃素近20年,體型偏瘦的師姐,血脂、膽固醇高得嚇人。該名師姐年逾40,體型纖細,經常頭暈就診,檢查發現她血壓偏高,須服用降血壓藥物,血液篩檢結果,三酸甘油脂高到破表,已罹患高血脂,屬於腦中風、心肌梗塞的高危險群。」老哥哥看了嚇一跳,怎麼可能?素食一向標榜健康營養,對人體助益很大。

不禁又想起老七說過,初任排長時,主支連有位士兵劉建國是全素者,民60年代,國軍各級部隊尚無開辦素食者伙食之例,劉員每日三餐,除早餐勉可食用營伙外,餘兩餐自理,午、晚餐時段,先至飯廳取米飯或饅頭,再至聯合保修廠工管室,用煤油爐料理兩道蔬菜,如時間不夠充裕,則以醬瓜配白飯。

七哥說,劉員身材清瘦,長期素食面有菜色,因篤信佛教,堅不殺生;某次,莒光夜士官兵心得寫作,同梯見有蚊子在叮劉員手臂,舉手便要拍下,他卻連忙制止,用左手把右臂上的蚊子驅離,果然宅心仁厚;當時老哥哥聽後,不禁懷疑,既然不能殺生,如果作戰,面對敵人,將若何?

基督徒因宗教信仰而拒絕攜帶武器和殺人,老哥哥在部隊裡見識過,有一次在師部聯合辦公室看到軍法官潘克宗上尉正在向一名役男講解相關法條,那位役男就是不服從,亦表明不願服兵役,要逃兵,最後只好關進看守所。

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這是老哥哥50年代當兵時,連長孫滋業少校所強調的軍人本色,所謂"酒是膽、肉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事實上,民50年代的軍人要吃到像樣的肉,只有月底慶生會加菜時才有可能。平日一葷三素,所謂的葷菜,只是有點肉沫子,即使有肉片,一桌6人,不會每人都分到一片肉。

直到民63年之後,國軍推廣"養豬種菜"政策,改善官兵伙食,開飯時,餐桌上才得以見到肉的蹤跡,每人都能吃得到肉,而不須再比賽誰眼明手快,或近水樓台先得月,或翻山越嶺、超越射擊(搶菜),每逢月底慶生會時,必有一塊肥肥的大大的五花肉,讓你吃得不亦樂乎。但,畢竟那是上個世紀的事,已成歷史。

老哥哥離開部隊久矣,心想若國軍全體官兵奉行茹素,厲行五戒,兩岸戰端一旦開啟,我軍將如何面對共軍?難道共軍是吃素的?畢竟作戰靠的是體能,且很吃重,未曾聽聞,軍人吃些青菜豆腐蘿蔔湯就可以打勝仗。

但老哥哥很快就醒悟了,因現在人類已進入地球村的概念,"救地球"是世界各國的共識,若地球人都茹素、戒殺生,何來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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