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官〞是這位科長軍職時期的職務,退役後轉任教職時任代課老師,5年前梁班長與行政士來訪,因阮囊羞澀迫不得以賣血籌款,方得以置辦一桌酒菜招待老戰友。

猶記得三個人杯觥交錯之餘,詩性大發,從《短歌行》到《將進酒》又到《水調歌頭》最後落到《臨江仙》,始終沒離開個〝酒〞字。永遠難忘的是,當三人詠起「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盡付笑談中。」個個淚流滿面,感懷不已。

往事如煙,此時的文書官憶起自部隊來台後,日夜不休地演訓,沿縱貫線一路南下不停地操演,直到駐紮屏東山區克難營房待命,官兵們才獲得喘息的機會,能在山澗溪流中洗澡、唱歌、欣賞山景與落日彩霞,尤部隊成立識字班後,文書官身更是負重擔兼任啟蒙老師傳道、授業、解惑,那些年,駐防在山區的袍澤,可謂汗水中有淚水、辛酸中有歡樂。

那年,梁班長回營房後不知從何處得知,當年文書官款待他與行政士豐盛的宴席及馬達三輪車資、旅館住宿費等,都是文書官以賣血所換得,此事一直掛記在內心總想找機會回饋,尤升上士官長之後,顯得較有體面,但體面歸體面,實質上薪水不升反降,這是當年升遷體制上的矛盾,民國60年代初期,發生在資深上士晉升為三等士官長之實況,致有許多有眷資深上士不願晉升士官長,以免待遇不升反降,增加養家活口困難度。

難能可貴的是梁班長迄今仍是王老五,對晉升士官長後薪水不升反降,倒無太多的怨言,他說:「每個月少喝兩瓶老米酒,少抽兩包莒光菸,也就過去了。」梁班長想得很開,畢竟是打過仗的老兵,較為豁達,那些同營區服兵役的戰士們對梁班長的氣度,可真折服、佩服又嘆服!

文書官與梁班長及養子的生父都是從泥濘和血泊中爬滾出來的,經過戰火的洗禮,歷經外人無法想像的戰場情境,幸運的是他們都從槍林彈雨中活過來了,袍澤之情顯得特別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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