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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少校如此嗜食辣椒,卻同時也是辨識辣椒辣度的高手,他說:「深綠色的辣味强,淺綠色的辣味淡;用手捏辣椒,硬度大的辣味强,椒體發軟的則辣味差」。

    因此,筆者想起一幕買辣椒的景象,令人瞠目結舌,這事發生在年少時住的大寮眷村裡,早期各眷村都有小型菜市場,最大的菜市場當屬民生、商協兩個新村,宣武新村在民生新村未蓋前亦有自己的小型菜市場,市場規模好有一比「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故當季蔬果一應俱全,不過,彼時眷戶大多是寅吃卯糧,能買的菜類,也就是那幾樣,換句話說,甚麼菜便宜,就買甚麼菜。

    有一天,那是不用上學的星期日,隨同母親到自己眷村的小菜市場採買,除了幫忙提菜籃,主要的是希望母親能買點肉,打打牙祭,當然,那是年少時自己的妄想,因為只有父親領到薪餉那一天,五口小孩的我們才能聞到肉味,在飯桌上見到垂涎已久的紅燒肉。

    買菜中,見到住同巷道的湯媽媽在賣菜,菜攤前有一眷婦在嘗試辣椒的辣度,只見她把一支辣椒從中折斷,用舌頭去舔,感覺不辣就擱下,另拿一支再試,一連嘗了五支,都嫌不辣,湯媽媽見狀實在忍無可忍地說:「被你嘗過的辣椒,我賣給誰啊!這生意還能做嗎?」那位眷婦卻大言不慚地回嗆:「辣椒不辣,還賣甚麼辣椒啊!」好不講理的眷婦,人群中有人認出她是住隔壁眷村某某人的太太。

    現場有位老太太實在看不下去,基於義憤,操著四川口音說了兩句,那位眷婦才悻悻然地離開,老太太索性傳授湯媽媽如何賣辣椒,老太太說:「把辣椒分成兩堆,然後---------如此這般。」須臾,來了一位買主,一開口就問:「辣椒辣嗎?」湯媽媽就以剛才所學,如法泡製,很肯定地說:「顏色深的辣,顏色淺的較不辣!」買主聞言,在顏色深的辣椒堆中挑好辣椒,過秤付錢,滿意地走了。

    顏色深的辣椒很快就售罄,剩下一堆顏色較淺的,湯媽媽把剩下的辣椒再分成兩堆,來了一位買主問的是同樣的問題「辣椒辣嗎?」湯媽媽順口答道:「長的辣,短的不辣!」買主專揀長的;結果,長辣椒也很快告罄,攤台上短辣椒所剩無幾,湯媽媽原打算留自家食用,結果有一買主表明不論辣不辣他都要,全數買下。

    時至今日,辣椒的品種繁多,已不同往昔,尤市面上有一種名叫〝青龍〞的辣椒,椒體深綠,吃起來不但不辣,還帶有一種特殊的香氣,此椒恐無法適用張少校對辣椒的辨識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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